八田廿次

山有银台见子充(楔子)

整串看完,又回頭看敵軍降了的那一段,鼻酸了

木子禾:

不一定有后续


如果没有的话:


那大概算刀?短小,无CP


预警,慎入






梅长苏最后的两个月,在北境度过。


这情景他不是没想过。




依稀记得年少时最是头脑发热血气方刚的那几年,林殊晚间睡不着觉便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


想到人固有一死,如芸芸众生一般等着垂垂老矣油尽灯枯,真是远不如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国捐躯来得痛快。


少年总是对英雄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与之相比,儿女情长、乃至于生命,又何足挂齿。


 


只不过在林殊的宵想中,他有时是个临危受命的大将军,沉着冷静地部署战局;


有时是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士兵,擅自猛进却破了僵局,立他个大功。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谋士。


如同现在这般,整日整夜地枯坐在帐篷里。


有时熬得时间太久了,还会被人轮流催着去休息。


 


那些厮杀与凶险,只存在于前线传来的、匆忙潦草的只言片语之中。


还有耳边隐约传来的阵阵鼓声与呐喊,以及空气中微不可闻的咸腥。


两个月,足够远处深林中依稀可见的深绿与金黄尽数褪去,整片北境俨然变成了与世隔绝的不毛之地。


连活人都越来越少。


 


而这些梅长苏也是一概不知的。


只知,被披在他身上的狐裘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件。


 


亏了冰续丹,还有蔺晨的照料。


梅长苏这两个月还真就没再犯过病。


他最怕的便是,自己在关键时刻倒下,在不该咽气的时候就咽了气。


若是在这瞬息万变千钧一发之中还要让别人分心来照料自己而误了战事,那他身上的罪孽又添了岂止是一笔。


他在临行前已经暗中做好了准备,若是真的不行了,便自行了断了罢。


只是火寒毒若再次复发,他恐怕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不会再有。那滋味梅长苏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他偷偷在嘴里藏了刀片。


 


后来不意外地,没多久便被蔺晨发现了。


梅长苏第一次见蔺晨发那么大的火。


蔺晨摔了给他熬药的罐子,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骂够了,沉默片刻最后轻声说,“你不行了我亲手结果了你。”


然后上前恶狠狠地取走了刀片,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帐篷。


据说那日蔺少阁主在战场上格外凶狠,吓得本来已经与蔺晨亲近了不少的飞流躲得远远的,连着好些天话都不敢同他讲一句。


 


敌军降了的消息从前方传来时,已是隆冬。


梅长苏走出帐篷外,被许久未见的阳光刺得闭上了眼睛。


可没过一秒钟,他便迫不及待地睁开。


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筋疲力竭的将士们乱七八糟地拥在一起,盔甲上深深浅浅的模糊的红早已分不清是谁的血迹;


懵懵懂懂杵在一旁的飞流显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似乎隐约知道是件好事,看见了苏哥哥便眼睛倏地一亮,急急匆匆地向自己奔过来;


远处,欢呼雀跃着的军队敲着毫无节奏的鼓点、伴着阵阵或是欣喜若狂或者带着哭腔的声嘶力竭的呐喊;


一片混乱与东倒西歪之中,只有大梁的战旗被高高举起,端正、严肃、一丝不苟,在冬日温吞的阳光下闪着炙热的光。


这光,与他曾经亲历并见证过的大小战役那般相似,又与十三年前梅岭的那场大火重叠在了一起。


梅长苏只觉得双眼被晃得又痛又热,于是便微微合上了眼。


然后再也没有睁开。


 


蔺晨从来不屑于安慰别人。


不过在之后的岁月里,被各种人反复问到梅长苏临死之时的事时,


蔺少阁主在大大咧咧地表示,梅长苏那个没良心的真的没给任何人留下半个字之后,


看着眼前无论是谁都是那副如出一辙要死要活的模样,他又会善意地补上一句:“哎你也别太伤心嘛,长苏是笑着咽气的。”




其实这也算不得安慰,梅长苏确乎是噙着笑的。


 


林殊从第一次随军出征,便近乎执拗地认定,自己的归宿会是战场。


纵使千劫万难,梅长苏终是圆了他的宿命。




这,便是他的幸事。








【注】


篇名改编自诗经《国风·郑风·山有扶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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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预警


如果有后续,CP会是殊苏,请避雷


然鹅很有可能没有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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